第18节
过去一年的成果是喜人的，必须一件件一桩桩的提出来，总结过去，展望未来。 在穆白总结不明白，穆玄懒得陪他玩的情况下，包小明作为全家唯一一个感性分子以及让所有人吃上年夜饭（主厨）的功臣，作为代表在年夜饭上总结这一年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当然，差的咱就不提了，主要是功绩功绩。 第一，当然就是他包小明包大人，天啊，居然考出了班级前十年纪前二百的成绩，简直就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壮举好吧！成绩单直接拿到墓前烧了，燃烧得那个快啊，包小明坚持认为是爹娘在迫不及待地看他的成绩单。穆玄虽然很想告诉他，他爹娘现在估计已经投胎转世，放过他们吧，他们真的是孩子啊！但是看到包小明不过是考出了个好成绩就一脸中举般光宗耀祖的表情，实在懒得打击他，就跟着他一起烧纸了。 顺便一提，穆玄年终期末考试成绩，班级第三，年纪前五十，虽然不是顶尖，但是那坐了火箭一样的进步速度，已经让老师和同学惊掉大牙了。几个月前那个打架的小混混早就不知道去了哪个次元，现在的穆玄，那是老师眼中的宝贝，上重点高中的种子选手。当年和穆玄一起玩（打）耍（架）过的差生小伙伴们表示很伤心，要是穆玄还像以前一样又烂又臭他们还可以教训他一顿，可是人家用闪着金光的成绩摧残你，艾玛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我们绝交。 于是穆玄正式进入尖子生行列，彻底洗白自己当初小混混学生的黑底，翻身成功，成为新世纪的四好青年，差生的楷模榜样，家长会时被老师点名表扬，回家后家长揍孩子时口中那个让所有差生恨之入骨的“你看那谁家谁谁，怎么就能一下子成绩那么好，你怎么就不行！”别人家孩子。 第二，当然还是他包小明包大人，减肥成功并且长个了！有了160cm，50kg的完美身材，坚持锻炼让他之前的小肥肉都变成了肌肉，身材很好的说。再加上他努力喝牛奶练跳高，将来一定比穆白高！当然，脸还是那么圆，绰号依旧是胖子、小胖、大饼脸，绰号的专用者是穆玄，最近又增添了个穆白。 顺便一提，穆玄半年蹿了10cm，一米五几变成了165，挺拔的身姿和略长开的面容能看出他母亲杨佳的美貌轮廓，将来定是个迷死小女生嫉妒死小男生的帅哥一只。身材更是不用说，内外功夫都超越了人间极限的穆玄，将来彻底成长后，绝对是那种0.618的黄金比例，宽肩窄腰长腿八块腹肌的极品身材，包小明拍马都赶不上。 第三，当然还是他包小明包大人，不仅自强自立学习成绩和身高一样进步飞速，连人缘都变好，还收到了人生第一封情书，约他晚上操场见！虽然主要内容是苦于学习成绩的女同学向他询问成绩提高的秘诀，但是包小明坚信，等他将来长成一米九的大个后，一定会有好多女生倒追的。 顺便一提，由于穆玄外表愈发帅气，又属于冰山帅哥型，加上成绩秒杀人，是以虽然个子还不算高，就有了x中流川枫的外号，并受到情书十几封。不过他一封没看，都直接丢垃圾箱了，让包小明咬着被子羡慕嫉妒恨了好几天。 第四，当然还是他包小明—— “行了，别自吹自擂了。”穆玄淡淡道，“穆白说话不结巴了，很好，吃饭吧，都快守岁了。” 穆白嘿嘿一笑，给穆玄夹一块包小明辛苦做出来的红烧排骨，憨厚地说：“穆哥，吃。”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穆白也跟着包小明一起叫穆玄“穆哥”，虽然三人中要是论年纪，穆玄这货生日还比包小明小上两个月，但谁也不敢叫他穆小弟。可以叫一个试试，后果自负。 一见自己辛苦翻菜谱用圆脸卖萌拼命从邻居大婶那里学会的菜都下去了一半，包小明也不顾着吹嘘自己这一年的功绩了，立马开始扒饭。在还没有禁烟花爆竹的l市，他们放了无数的炮仗，过了一个热热闹闹的年。 虽然我们都失去了家人，虽然我们在l市只是无根的浮萍，虽然我们都是年幼无助的孩子，但我们彼此扶持，彼此照顾，彼此爱护，我们依旧可以过一个比任何人都幸福温暖的团圆年。 第二年夏季，包大叔大娘的忌日那一天，包小明和穆玄同时收到了l市重点高中l中的通知书。此时，穆玄包小明十五岁，穆白十九岁。 同年，鸿海会藏毒运毒被警方破获，数十名犯罪分子落网，曾经l市黑道的魁首，开始没落。董鸿海董明海先后失踪后，鸿海会一盘散沙，再无翻盘的可能性。 程云逸独善其身，开的房地产公司大赚了一笔，并将个人财产全部捐给一家孤儿院。他没有找媒体大肆宣扬自己的善行，而是派了手下过去盯着院长把钱落到实处，让这些钱全部用到孩子身上。 曾经在孤儿院长大的他，最清楚这世界不是没有人给他们捐钱，而是十之八九全部落入了别人的腰包，他们能够得到的，只有勉强的温饱。 穆玄在报纸上看到这个消息十分满意，引人向善也是善行。虽然自己用血腥手段杀了鸿海会那些人，但由于他们身上都背了人命官司，估计天道也不会算给他多少罪恶。而制服长生鼎和引导程云逸向善，鸿海会伏诛的功绩估计也能算在他头上，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加上他养那条备用粮的十二红龙睛最近越发的有灵性了，穆玄一想到它就开心。 说起来也是有缘，袁成润自从请了穆玄这个客卿一样的人后，还真被穆玄几次破译古文字，并且避免了几次赝品的损失。几次下来，徐常辉也不敢小瞧穆玄了，加之袁成润对他十分器重的样子，穆玄在裕芳斋内的地位也水涨船高，和徐常辉不相上下了。 于是那条十二红龙睛，又落入了穆玄的魔掌。 重返裕芳斋那天，鱼红红用它为数不多的脑子和有点毛病的眼睛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给了它希望又夺走了它希望的人，当即自残一样地撞鱼缸，誓要和穆玄拼个鱼死人活。徐常辉当时就崩溃了，他就莫名了，鱼的脑子足以让一条观赏鱼记住一个人这么长时间，并且再次见到他的时候激动成这样吗？这是金鱼可不是海豚啊！ 好在穆玄不仅不与鱼红红计较，还顺手把一块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红佩丢进鱼缸了，说这条十二红龙睛和自己的眼缘，送它了。 徐常辉：“……” 几个月前还一副穷苦大众住阁楼的穷小子模样，怎么转个身就变成纨绔子弟似的呢？不是那起码价值六位数的东西，就这么送一条鱼了，就算他是鱼痴他也看不过去啊！ 好在裕芳斋的伙计都训练有素，店内的防盗措施也好，否则就冲鱼缸里那条被十二红龙睛护在肚皮底下的血佩，就能引发一场血案。 当有客人进客厅谈生意，不经意看见鱼缸里那块晶莹剔透价值不菲的血佩，总会揉揉眼睛，再揉揉眼睛，继续揉揉眼睛，咦，虽然隔着玻璃，但怎么看怎么像真货啊！艾玛贵店真气派，鱼缸里摆的都是红玉！ 虽然血煞凝元阵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血佩却是块不错的灵器。血佩本身没有什么正邪之分，它只是一块蕴藏灵气的玉佩，被如同灵石一般布阵用了。它除了蕴藏灵气还有嗜血锁魂的功能，是以能够成为血煞凝元阵的最佳载体。其内涵的灵气其实比孕天石要浑厚，不过穆玄并不喜欢这块玉佩，在l市目前灵气充足的情况下，也没打算利用它修炼。 重遇鱼红红，穆玄一眼便看出这鱼竟然在灵气布满l市之后开始无师自通地修炼起来。见到它时竟是更加通灵，修炼起来的速度居然比其他妖物快上百倍。才不过几年的鱼有此灵性倒是让穆玄很是好奇，究竟十二红龙睛为何如此通灵，真叫人好奇。 于是穆玄便将自己不屑于使用的血佩丢给了鱼红红，里面蕴藏的可怕灵气足够这条鱼修炼的。等它彻底修成小妖后，穆玄倒是要把它拿来研究研究，看看这玩意到底为什么如此有修妖的天分。 等研究差不多了……当然是当成储备粮了。这玩意傻缺傻缺的，吃了没多少肉，脑子还有问题，之前还仇视他呢，自从给了它血佩后，立马又把穆玄当成再世恩人了，认贼作父得完全没有节操。谁给它吃的跟谁跑，完全没有收为手下的价值，呃……吸收功力后给包小明加餐吧，如果它的肉好吃的话。 可怜的鱼红红不知道自己又一次变成了穆玄的储备粮，还傻乎乎的又一次原谅了穆玄，又一次认“好人”当主人，见到穆玄连徐常辉都顾不上了，摇头摆尾得比狗还会玩谄媚，果断汉奸的好苗子。 这是包小明最开心的一个暑假，穆玄破天荒地放了他大假，除了每天例行的运动量不变，英语单词要预习高中内容外（为将来去美国研究导弹做准备），其余随便他玩，爱怎么玩怎么玩。包小明虽然自学习好后很多小伙伴们都不和他玩了，但是小胖本质上还是个讲义气的孩子，就算成绩好也不忘当初的好朋友，经常考试给他们传纸条，已经和他们重新建立起深厚的友情，假期玩得是不亦乐乎。 不过在连续半个月通宵玩网游导致眼睛有些模糊后，穆玄便狠揍了他一顿，真是实打实地轮拳头揍，把包小明疼得哭爹喊娘。最后还丧权辱国地在穆玄面前立下保证书，大学之前每天上网绝对不超过两个小时，再玩断手！ 穆玄也是为了他好，在这个世界他已经充分了解了近视眼的原理，知道包小明这个年纪学习任务本就重，再不注意跑去玩，将来很有可能变成近视眼，事实上他现在就有点假性近视，看远处都需要眯着眼睛了。等发育完全后近视就不会那么快，所以穆玄才会在大学前限制他上网。 就是这么个糟心的孩子，不知道自己自从看不清后，穆玄每晚都会趁着他睡着用真元刺激他眼部的穴位，为他治疗，免得包小明以后真的变成近视，扛着个眼镜怪麻烦的。 不过包小明上网倒是让穆玄有了主意，他和包小明平时要上学，穆白一个人在家根本就是十分无聊，又没办法接触外面的世界，只会越来越呆滞。穆玄当然希望穆白能够出去接触世界，可是世界对于穆白这种人还是恶意居多，几次出门的结果不是被骗就是被欺负，偏偏穆白又知道自己力气大容易打死人，轻易不会出手，每次都一脸委屈地看着穆玄，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才会被人那么对待。 往往这时穆玄就会心疼地帮他擦掉脸上的淤泥，或是换下他身上脏兮兮湿漉漉的衣服，安抚地告诉穆白，他没有错，他是好孩子。最值得表扬的是，穆白没有因为别人欺负他就以牙还牙酿成大错，实在是难得的好孩子。 不过穆玄也会经常教穆白怎么控制力道，用最轻的力道去教训那些欺负他的人。人善被人欺，只要穆白有了实力，就算他人傻，也不会有不长眼的敢欺负他。但是穆白总是很难分清人的善恶，总是被欺负了才清楚对方是坏人，就算教训回去，他也会伤心也会自责自己是不是又做错了。渐渐地穆白自己就不愿意出门了，而穆玄也不想让自己养大的孩子凭白被人欺负了去，也不鼓励他出门了。 可是这样只会让穆白越来越笨，没人和他说话，除了学习他教的字剩下什么都做不到。 包小明的沉迷网络给了穆玄灵感，完全不缺钱的他火速地买了一台最新的电脑，安上目前最快的网络，并且一边自学一边手把手地教穆白学习怎么上网。穆白已经认识很多字了，也会用拼音查字典了。他只是灵魂缺失不是脑子有问题，只要教他，他就会，只是心智还是朦朦胧胧地什么都不明白。就像某个数学家，明明聪慧无比，可是在生活上却是一窍不通。 网络给穆玄开辟了一条新的教育道路，他希望穆白能够明辨最起码的是非黑白，但是又不希望他用受到伤害自身体验的办法去学会。网络是个大平台，穆白可以慢慢学着使用网络，慢慢完善自己。就算笨一点也没关系，至少他能够学会保护自己。 于是在包小明痛下决心（是真的肉痛）告诉自己彻底断绝网络时，穆玄搬进家里一台最好的电脑，给家里安装了最棒的宽带，并且每天手把手地教穆白怎么用鼠标，还特别大方地告诉穆白，每天随便上网没关系！ 包小明：“……” 从此，包小明就每天过着被歧视的日子。穆玄会对穆白说“没事做就去玩一会电脑吧，听说qicq变成qq挺好玩的，和别人聊天还能练习拼音和打字速度。如果想学五笔我就先去学，回来好好教你。想玩游戏也没关系，不就是点卡么，放心吧，咱们家不缺钱。”这种话，然后见到包小明一脸渴望地看着电脑，立刻脸色一变冷冷说“你离电脑远一点！”。 被差别对待的痛，外人永远不懂！ 好在包小明虽然是个熊孩子，但是对于穆玄对自己两人的关心还是完全理解的，就算再羡慕嫉妒也不恨，也明白穆玄的苦心。就是每天看见穆白兴致勃勃地玩扫雷、纸牌这种低级游戏还总是过不去，自己传奇的账号却要被封，真是太痛苦了！ 再痛苦也比不上被揍的痛苦，熊孩子每天只能用两个小时上网做做任务，还得看他穆哥的脸色，还继续被曾经的小伙伴们鄙视。不过小伙伴也不敢太鄙视包小明，否则小胖同志只要一说“回去我就告诉穆哥你们说他是管家婆，看他怎么收拾你们”，小伙伴就不敢说话了。穆玄之前打架斗殴的淫威犹在，小伙伴们根本不敢惹他。 三人与时代一同不断进步发展，平静的渡过了这个暑假。 来到这个世界一年零四个月后，穆玄和包小明踏进了高中的校门。 第36章 悄然成长（六） 初中包小明和穆玄上的都是棚户区附近的公立学校，学校里的孩子大都是和穆玄一样的l市底层市民，还有一部分是包小明这样的外地借读生，虽说也有一些阶级等次，但相对比较和谐。 l中就不一样了，这是集合了全市乃至市周边乡镇学校的所有优等生的重点高中，毕业生每年考上重点大学的比例高达30%，而正式考录的学生几乎90%都能达到本二线，真是所有学生都挤破脑袋的向l中冲。l中的分数线也是出奇的高，乡镇一个学校能有十个学生考上l中已经是教育水平超高的学校了，而包小明和穆玄的普通中学，只有不到三十个人被l中正式录取，他们两个也在其中。 当然，每个学校都有一些计划外学生，比如公然招录的“自费生”和靠关系进来的“关系户”，这些学生有插班就读的，也有直接在专门设立的自费班的。总之，就是一群要么成绩一流要么非富即贵的学生。 穆玄和包小明分别以年级第一和年级第十的成绩考上l中，已经是学校里的佼佼者了。可是到了l中分班后，学号按照中考的名次排，穆玄是38号，而包小明则是45号，全班50人，真是不忍直视的名次。包小明那颗少男心几乎快碎成八瓣了，他可是刚刚脱离差生的行列，坐在优等生的位子上屁股还没做热呢，就被打回原形了。穆玄倒是毫不在意，开学典礼时踢了踢一脸沮丧的包小明，淡淡道：“也不是没玩过翻盘，后来居上，不是更好玩吗？” 见他一副淡定得拿来玩的模样，包小明顿时心安下来。他怕什么，有穆哥在，他什么都不怕！而且就算他最后都拿不了第一名，不还有穆哥帮他争光呢么…… 就算再努力再成长，也无法掩饰包小明米虫的本性。 其实穆玄也不是没有压力，他在这一年已经对去美国留学进行了初步的了解，终于明白了想去制造核弹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他成绩以及对现代知识的了解还差得很远，远到连现在学校的第一名都没拿到。学习，考b大，去美国，这是穆玄现阶段的目标，于是在高中开学后，两人开始了艰苦的学习过程。 穆玄倒还好，他和其他学生的成绩差距主要在于他本身还没有完全接受这个世界的知识体系，以及初中时的教学水平确实不及重点初中。来到高中后虽然底子差上一点，但总比他最开始来到这世界时那干脆被架空了的底子强太多，加之他涨了一岁大脑发育更加完全，又已经达到了筑基期，智商较之普通人高上不少，很快便能赶上进度。 说起修真者与普通人的智商压制，其实也并不说修真者通过修真便能比普通人反应速度快多少，接受能力强多少。而是在修真后，修真者的视野以及大脑的容纳量要比普通人强上太多。就拿数天上掉落的雪花来说吧，普通人无论如何都是数不清的，因为视野本身就受到极大的限制，可若是分神期的修真者，神念所及的范围内，无论多少片雪花他都能算得一清二楚。普通人将书快速地翻一遍，可能一个字都看不见，但修真者却能在这瞬间用神念将书籍上的内容扫视一遍，并刻印在脑海中，真正达到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力量。 当然，这只是记忆力。若是让一个不擅长阵法布置的大乘期修真者去学习微积分，他该不会还是不会。就算修炼了，努力向天道靠近了，可有些先天的压制，始终是人类难以克服的。就连最远古的神魔传说中，都有火神、水神这样的分工，足以证明，人也好，神也好，都是不是完全完美的，修真者能做到的只有不断完善自己，却永远不可能完美。因为完美就代表着没有进步的可能性，就代表着修真者再无路可前行，也就代表着终结。然而窥探天道，为的不就是一个不会终结的生命吗？ 穆玄现在虽说还没达到那么高的境界，但真要测智商的话，他可能已经达到160180的分数值了，绝对比普通高中生要强上许多，不过还是在正常人的范畴内。赶上进度不难，但需要时间。 可是包小明就困难了，他本身就是普通智商，数值也就是在一百左右。初中的知识他尚且可以靠着死记硬背和勤奋学习来克服，可是高中需要相当的理解力和应变力，包小明底子本来就差，这么一来便十分吃力了。自从上了高中后，他已经连续一个月每天十二点睡觉，早上五点起床，跑步的时候都不忘记听英语听力。 这样又怎么是一个正在成长中的高中生能够承受得住的，很快的包小明眼圈变黑，连圆脸都迅速地凹陷下去。穆玄劝他他也不听，班级里巨大的差距让包小明产生了一些自卑的心理，誓要让那些用歧视目光看他的人刮目相看。 连续一个月后，包小明这样的举动终于让穆玄下定了决心。 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凌晨一点钟，包小明举着小手电筒趴在被窝里一边打哈欠一边背英语课文，穆玄十一点便强制他上床睡觉，谁知这厮一年来别的地方没太大长进，某些偏门的功力真是飞速增长。穆玄悄无声息地推门而入时，屋子里真是一点光亮都没有，只有一个拱起来的被子，和被子不时发出的叨念声，静夜里显得有点恐怖，也真亏包小明不害怕。 “背到几课了？”穆玄几乎是飘到包小明床边，一点动静都没有地坐下，在小胖背课文渐入佳境的时候，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啊！”包小明吓得大喊一声，猛地掀开被子，看到是穆玄后，一脸痛苦地捂着心口说，“穆哥，人吓人，真的能吓死的！” “我看你现在就是在找死！”穆玄咬牙切齿道。他将包小明按倒床上，捏了捏已经完全没肉的脸蛋和胳膊上有些软下来的肌肉，神色顿时冷了下来。 “嗯，找死！”穆白在穆玄身后起哄道，天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跟着进来的，大半夜都不去睡觉。 于是这一晚就变成了包小明同志的批斗大会，他被穆玄从被窝里拎出来，穿着背心和短裤跪在搓衣板上，冻得直哆嗦。面前是翘着二郎腿坐在从裕芳斋淘汰的旧货里捡回来的太师椅上的穆玄，以及站在他身后一脸狗腿状的穆白。顺便一提，穆白在网上接受了一些新潮的教育，在不知名网友的帮助之下，正确地确立了他和穆玄之间的关系——老大和小弟。老大说什么，小弟就要听什么，小弟的就是老大的，老大的还是老大的。穆白在穆玄努力学习的时候，某些观念已经在不知名的道路上越跑越远了。 “运动会没报名？”穆玄一伸手，穆白递过来一杯白开水（茶不会沏），“我记得初三运动会结束后，你发誓下次一定要跑出更好的名次。” “跑了又怎么样，”包小明情绪有点低落，“学习成绩一般，他们都看不起咱们，况且这学校的运动会，都是特招体育生的天下，我怎么可能跑得过他们。” “觉不好好睡，饭不好好吃。”穆玄的话里蕴藏着怒气，“你是打算未来三年都这样子的找死吗？” “不是，我就是想把落下的进度赶上！”包小明据理力争，他心里就是难受，要是一直都是差生，那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难过。可是已经成为优等生站在高处看到那种风景后，再一次跌落云端，这种落差不是他能够承受得了的。更何况他在父母坟前都发过誓了，一定考上重点大学，光宗耀祖，吐气扬眉。 穆玄怒极反笑，他俯下身捏了捏包小明的下巴，笑得阴森森地说：“这脸上的婴儿肥呢？这胳膊上的肌肉块呢？包小明，你当你一米七的身高，四肢上的肌肉和脸上的小肥肉是谁给你的？是我辛苦赚钱给你堆出来的！你就这么挥霍本来属于我的东西，你说我该怎么讨这笔债？” 嗯？包小明就懵了。他的身高体重肥肉什么时候开始不是他自己的了，都变成穆哥的了？这玩意比卖身还霸道啊，比奴隶制还没人权啊，他这是连瘦的权力都没有了，简直太过分了！ “估计你也还不上，”趁着包小明还没反应过来，穆玄淡淡道，“连肉偿都做不到，那就精神摧残吧。” “穆白。”穆玄十分干脆地一挥手，穆白就向包小明扑了过去，一把将已经不再胖的小胖拎了起来，没错，还是拎。 “他有你高吗？”穆玄问道。 “我高，嘿嘿。”穆白诚恳回答，还知道穆玄再夸他，憨厚一笑。 “他有你力气大吗？” “我大，嘿嘿。” “他比得上你听话吗？” “我听穆哥的话，嘿嘿。” “那我都有了你了，他还有用吗？” 这回穆白没完全听从穆玄的吩咐，而是上下打量了一下瘦弱的包小明，眼睛一亮说：“会、会做饭。” “你看，你的功能就只剩下厨师了。”穆玄特别特别平淡地打击着包小明脆弱的心灵。 包小明：“……” “穆哥你太坏了，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包小明委屈地说，“我就是想好好学习，想变成尖子生怎么了！我爸妈就是这么希望的！你不是我爸也不是我妈，你当然不明白他的想法，也不明白我的想法。我少睡点觉多学习怎么了，又不碍着你什么，太过分了！” 他话音一落，室内的空气骤然变冷，一时间连穆白都察觉到了那可怕的气息。 “穆白，小明既然精力充沛，不想睡觉，你就陪他练练体力。刚好这次十一放假，他不是不喜欢睡觉吗，干脆就别睡了。”见包小明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相当固执的模样，穆玄冷冷道，这次是真生气了。 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也没有让别人爱惜的权力。包小明这下惨了，被穆白整整熬鹰熬了一天一宿，困得眼皮打转，看见穆玄几乎都要哭出来了。叛逆期的熊孩子么，不好好教训一下就找不到东南西北了。话说谁家父母不是求着孩子学习，包小明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反转呢，他都好声好气地劝着他歇会别学了，居然还必须让他狠狠教训一下才知道爱惜身体。 其实那一晚穆玄本来是打算帮助包小明解决这个困境的，可是被熊孩子一句话戳到痛处，干脆给他点教训了。 包小明这下真知道错了，穆白太可怕了，坐在书桌前，只要他想睡觉，就立刻把他拍醒，并且举着课本像个复读机一样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说说：“还有数学/语文/英语/物理……作业没有写完，穆哥说了，不能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