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腿长一米二:你们不觉得这个小哥独特的造型,忧郁的脸庞,深深的酒窝,还有那一抹致命的苦笑,真的很戳萌点吗??重点是!腿长! 逗你玩儿:还有他犀利哥的发型! 琥珀虾仁:2333,为什么我觉得他嘟嘴很可爱? iq177:不娶何撩啊啊啊! halice:你们有病?这男人变态吧,大街上穿裙子。 苏苏苏苏爽:楼上的不会说话就别说,人家这叫行为艺术,不懂的说个鸡脖。 monster:矮油,你们别想了,这么正点的小哥,一定喜欢的是男人! 魔法少女卡机嘛:666,楼上正解。 …… 徐泗捧着祁宗鹤新给他买的手机:“……” 摸摸自己的脸,我是gay这个事实,很容易看出来吗? “看什么呢?一直傻笑。”他左边的病床上,是他的病友兼曾经流落荒岛的战友——周聪。 “没看什么。”徐泗默默地把手机放回枕头底下,心里美滋滋的,毕竟被人夸长得帅,是件很美好的事,嘿嘿嘿。 周聪之前之所以一直昏迷不醒,是因为脑震荡,脑袋里有一个大血块压迫了神经,回来做了个吓死人的开颅手术,现在还在恢复期。 徐泗则是伤筋动骨一百天,本来在岛上小腿骨折就没好利索,这次又是全身大范围的沦陷,往最快了算,也要住院住个两三个月。 “咦?怎么今天都这个点儿了,颜大明星还没来?”徐泗伸着脖子往门口张望两下,故意揶揄周聪。 “你还指望她天天来啊?明星嘛,赶通告,一般都很忙的。”周聪脑袋上缠着几圈的纱布,看上去有点丑,好在他底子好,不至于让人看都不想看一眼。 “不是我,是你盼着她天天来。” 徐泗撇撇嘴,他现在浑身能动的只有一张脸,和一只右手,他用那只右手指指周聪的脸,“你是没瞧见自己那副心焦的样子,啧啧啧。都快成望妻石了。” “你说我?”周聪反唇相讥,“嗯,我是望妻石,你是望夫石。咱俩彼此彼此。” 说着,他也故意往门口瞄一瞄,“祁爷这是两天没来了吧?唉,某人比我可怜多了。” 嘿?徐泗纳闷儿了,怎么这人一从荒岛上回来,就从笨嘴笨舌变得伶牙俐齿了呢? 第43章 我拒绝当鲁滨逊21 “行啊聪哥, 有几个追星族能像你这样, 直接把明星追到手的?”徐泗打趣周聪最近有越发上瘾的趋势。 周聪淡淡一笑, “我不追星。颜瑜小时候,曾经在我家借住过一段时间。” “?”徐泗黑人问号脸。这是个青梅竹马的故事? “其实颜瑜的爸爸就是被范明辉买凶杀人的受害者之一, ”周聪推推眼镜, 姿势有些刻板,“由于凶手的手法太过精密,现场毫无蛛丝马迹, 一时找不出任何有用的线索。受害者是单身父亲, 孩子母亲去世的早, 我爸就把受害者七岁的女儿暂时寄养在我们家。后来十分幸运地被很好的家庭领养了。”周聪平静地述说着,末了加上一句。 “哦,我爸就是当年负责那起蓄意杀人事件的警官。” 徐泗瞠目结舌, 这里面居然还有这层恩怨。 “那她在飞机上怎么没认出来你?” 周聪羞涩一笑,“那是因为我变化太大了。小时候我是个胖墩, 可扎实了, 坐下来肚子上几层肉的那种。” 徐泗:“……”瘦下来,你就是男神。这句话果然是对的…… “可以说, 我之所以跟我爸一样选择当个警察,一部分动因就是想找出当年的幕后黑手,现在总算是……唉。”周聪沉重地叹了口气。 徐泗明白, 找到了凶手又如何?范明辉恐怕根本不记得当年自己手上的这条人命,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对一个小女孩曾经带来的无妄之灾。 “我还有一个问题,”徐泗说, “颜瑜在岛上是真疯了还是装疯卖傻?” 周聪微微一怔,眼底闪过疼惜,“是真疯。她疯不是因为头上的伤,而是因为断了药。她一直以来……心理那块儿,就有点问题。” 徐泗默然,伤感的情绪像一朵小浪花,轻轻地在病房里荡出一圈圈的涟漪。 颜瑜中午没来,下午回了个电话给周聪,说她剧组临时决定去国外取景,周聪叮嘱了她一些注意事项,像个老妈子一样絮絮叨叨,一通电话煲了足足有半个小时、 徐泗捂着耳朵,看周聪拿着手机歪着头,眼镜瓶底厚的镜片都挡不住他眼里晶亮的光,压都压不下去的嘴角透露出主人飞上云端的心情,各种温情缱绻,徐泗牙根泛酸。 搞得好像人家大明星没出过国似的,这恋爱的酸腐气息真的是……让人烦躁。他瞄了一眼自己那部像是沉寂了一万年的手机,更加烦躁。 “去去去,要秀恩爱出去秀,影响单身狗身心恢复!”徐泗把脑袋下的枕头一抽,恶狠狠地丢向周聪。 周聪稳稳地接住,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把他枕头往胳肢窝一夹,溜下床去了走廊。 等过了几分钟,徐泗明白过来自己为什么烦躁了——被尿憋的。 他四肢里有三肢都打了厚重的石膏,其中,左腿还被高高挂着,基本等同于全身瘫痪,连上个厕所都要护工端着尿壶来接。得亏护工是个可以当徐泗妈的老婶娘,不然徐泗还真没把握能在别人盯着的情况下,从容不迫地放水。 可是今天,老婶子告了假,说要回去给老伴儿上香。徐泗再怎么不方便,一听这话,立马放人去了。 这会儿尿意袭来,徐泗躺床上拧着眉毛,思考着是直接尿床上,还是让周聪帮忙给他接泡尿……显然后者现在正忙着浓情蜜意、你侬我侬,不太适合去打扰他。 徐泗扭动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了,靠一只手支起身,花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把自己被吊着的那条腿拿下来。 这就出了一身汗的他,心里还存着侥幸,怎么着也养了半个多月了,要不下地走两步试试? 脚尖刚刚点着地,手撑着床还没使劲儿,推拉门就刷一下打开了,惊的徐泗直接手肘一屈,一个脱力直接躺倒,病床不宽,徐泗整个横在床上,头朝下看到了倒立的祁宗鹤。 “你在干嘛?”祁宗鹤今天穿着的衣服还是前天的那一套,灰蓝色的v领t恤外面套了一件米白色的西装。 徐泗皱皱鼻子没回话。去外面偷吃,衣服都不换一件。 挣扎着想起身,却发现这个姿势实在不好使力,徐泗半吊在病床上,与抱臂倚着门框看好戏的某鸟面面相觑。 祁宗鹤挑眉,表情仿佛在说:要我帮你吗?要就求我啊。 对峙一分钟后,徐泗被尿憋得早就没了耐性,“祁大佬,行行好,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祁宗鹤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迈着长腿进来,抱起徐泗。 男士香水清新的味道溢满鼻息,徐泗下意识地用完好的那只手臂搂住祁宗鹤的脖子,亲密的姿势让祁宗鹤有一瞬间的愣神,看向近在咫尺的那张人畜无害的脸。 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人就自作主张地跟自己这么亲密了?是不是太嚣张了点? 这样一想,放下的动作故意重了点,徐泗哎呦一声,悲愤欲绝,“本来就快把不住了,你再这么震,真出来了!” 祁宗鹤不明所以地望了他两眼,顿时明白过来了,“怎么?想放水?给你请的护工呢?” 徐泗真的憋得够呛,人有三急,谁急谁知道,“今天没来。快快快,我要尿出来了,把那壶给我……” “哪个?”徐泗这紧迫盯人的语气仿佛感染了祁宗鹤,他竟然真的站起身去找。 “那个那个,右边那个,白色的。”徐泗一顿吼,“诶,我说,你是不是分不清左右?右手,你吃饭用哪个手啊?” 祁宗鹤找到后,拎着壶过来,把徐泗抱起来,让他坐在床沿,再把尿壶放到他两腿之间,拉下裤子。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徐泗:“……” “尿啊。”祁宗鹤盯着徐泗的小兄弟,催促道。 徐泗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大佬,你盯着我我尿不出来啊……” “哦。”祁宗鹤轻咳一声,背过身,假装看窗外的风景。过了几秒钟,身后才传来放水的声音,不知道是过于紧张还是什么原因,断断续续,时急时缓,一点都不畅快。 等徐泗放完水拉上裤子,祁宗鹤才转身,两人视线相交,不约而同地错开,徐泗罕见地红了脸,气氛一时有点尴尬。 头一次见这个上蹿下跳的猴子难得地温顺下来,祁宗鹤的目光温和下来,默默地把尿壶拿去洗手间。 听到洗手间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徐泗心里泛起一股奇异的感觉,祁大佬刚刚居然为他把了尿?现在又帮他倒了冲洗?他第一次有种被人呵护备至的惶恐感,对方还是个黑社会老大,他更惶恐。 祁宗鹤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冯玦望着窗外,那张落寞的侧脸跟周围特意布置的温馨的病房氛围,格格不入。看看看着,祁宗鹤突然举得觉得,这人跟整个世界都格格不入。 根据那份调查显示,冯玦的个性,虽然特立独行有些乖张,但一遇到事就怂,跟一群朋友聚众吸毒,他的好友被人设计被报了警,为了把自己择出来,他选择跟那个设计他好友的人同流合污,指认了所有毒品的来源都来自他那个好友。这样的人,会为了保护周聪搜集的资料,宁愿被打成这副熊样吗? 还有,冯玦酷爱旅游,尤其喜欢坐豪华游轮出海,去沿岸各个国家浪一圈再转回来。这样的人……从岛上回来的时候居然晕船晕到胆汁都给吐出来了? 越想,祁宗鹤的眼神越发幽深,脑海里不禁跳出这样一句话:你到底是谁呢? “祁大佬,我是不是很帅?帅的掉渣?所以你一直猛盯着我看?”那人依旧保持着那个刻意摆出的忧郁姿势,撑着下巴问。 “不是,我是在想,”祁宗鹤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严肃道,“明天你要不要去泌尿科挂个号?听你放水的声音,有点尿不尽的意思……” “呸!”徐泗捂住自己的鸟,“我盯着你放水,你也放不出来!” “哦?”祁宗鹤坐在病床边缘,顺手拿过一只苹果,一只水果刀,慢条斯理地削起来,“你哪天要不要试试?” 试什么?看你放水吗?徐泗呵了一声,看人不顺眼,看祁宗鹤那身衣裳更是怎么看怎么刺眼。 “你昨天去哪里了?” 话一问出口,祁宗鹤削苹果的动作一滞,他还没回答,徐泗自己先绞紧了眉头。 搞什么?这质问的语气是什么鬼?他去哪里鬼混关你什么事?徐泗不经大脑说出口的话把自己打了个措手不及,人家不过是顺手把你给救了,顺手帮你垫了医药费、住院费、护工费,可是这不代表人家有义务告诉你他昨天去了哪里啊!你们不过是……不过是……是什么呢?炮友? 这两个字一出来,徐泗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结合一下自己的亲身经验,他自己就很讨厌那些约完还扯感情的人,今天问你吃了什么?明天问你睡得怎么样?搞得跟谈恋爱一样。他还记得自己当时那张冷嘲热讽的嘴脸,着实欠扁。 没想到风水轮流转,自己也有今天。 徐泗懊恼地扯扯头发,连忙往回找补:“那啥,我就随口问问,你不用回答。” 祁宗鹤看了他一眼,继续低头削苹果,声音里有一丝隐约的疲倦,“公司在海外出了点事,前天晚上连夜飞过去处理,今天中午的航班,刚回来。” 说完,把削好的苹果转手递给徐泗。 徐泗拿着苹果,感叹一句,削的真好,几乎完全是贴着皮削的,一点儿没有坑坑洼洼,技术绝佳,让他一时有点舍不得下口。把玩着那只苹果,他随口道:“一下飞机就到我这儿来了?” “嗯。一下飞机就到你这儿来了。”祁宗鹤重复了一遍他的话,又拿了一个苹果开始削。 徐泗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儿。 因为他听到了系统上线的声音。 “系统自动提示。目标人物的心理阴影面积已经降至33%。” 到20的时候,就要跟大佬say goodbye了。徐泗狠狠地咬了一大口苹果,汁水顺着嘴角溢出来两滴。 “冯玦,”祁宗鹤兀自说着,“或许你的名字不叫冯玦。” “啊?”徐泗惊讶地瞪大眼睛,心跳直飙180,他嘴里还塞着果肉,被祁宗鹤一句话吓得忘记往回咽,哽在喉咙口。 祁宗鹤勾起唇角,“不管你叫什么,阿猫阿狗阿三阿肆都行,你只要记住一点。” 他忽然欺身到耳边,放慢了语速,一字一顿地道:“你既然招惹了我,就别想着全身而退。” 徐泗口里含着苹果,嚼也不是,咽也不是,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只觉得他这句话像是什么封印术,直接把他定在原位,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