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蝙蝠侠签字的动作顿了一下，他转过身，把小姑娘深紫色的长发撩到脑后，对上了一双被泪水清洗过的璀璨金瞳，她在害怕，或许还有难过。 这是他以布鲁斯韦恩的身份收养的孩子，是他娇弱的小女儿，她和受过特训的迪克和杰森都不同，也不是坚强的芭芭拉，即使拥有那些奇特的能力，她依然只是个温柔乖巧的九岁小姑娘，她经历的很少，或许小丑的神经质吓到她了。 老父亲蝙蝠侠完全变成布鲁西宝贝儿了，他温柔的俯首，叹息着一下又一下的轻轻亲吻小姑娘的额头：“别怕，萝拉，不要哭。” 这个亲吻的力度不会比一只柔软的羽毛拂过水面更重了，他总有这个本事，每个待在他怀里的姑娘都以为自己是他的珍宝，但是二十一分的出来他现在的温柔和那些公式化假笑有什么不同，他用一个普通父亲的方式和感情在爱她，这或许没什么不同寻常，但对于蝙蝠侠来说，甚至称得上是一道艰难的考验。 他真好，他完全符合我对父亲的所有想象和憧憬，我爱他。 小姑娘把脸闷在他的怀里，软软道：“我得走了。” 布鲁斯愣住了，他当然不会以为这只是一句普通的告别，萝拉出现的很突然，世界上没有关于她的任何记录，她就像是突然被造物主投放到了哥谭，这种超过他掌控未知一直让他感到不安，就像隔壁大都会的超人一样。 他压下那些焦躁的情绪，尽量冷静的道：“你还会回来吗？” “……可能。” 保密条例牵涉的很多，她可以引导任务对象的思维方向，甚至可以涉及到平行世界和未来时空，但是却绝对不能暴露出穿管局的存在，或许她以后还会回到这里，但这个世界必然已经过去了很多年。 布鲁斯突然冷静下来，他看着她，突然道：“你不会回来了，对吗？” 回应他的是一个更加不舍的拥抱。 “萝拉，我一直都不明白，你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布鲁斯安抚的拍了拍小姑娘的脊背：“但是我以为我们还有很多时间，而所有问题都能得到解决。” “抱歉，为很多事情。” 少女摊开手掌，她将一枚精致的明黄色枫叶放在他的掌心，又从他的万能腰带里拿走了一枚蝙蝠镖：“我只能说一点……我为你而来，帮助你是我的任务，现在它结束了。” 任务？什么任务？ 即使相处只有短短几天，凭借蝙蝠侠的控制欲和敏锐，他依然能够从监控和相处中分辨出，他的女儿萝拉真的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温柔又乖巧，就像生活在橱窗里的洋娃娃，她和哥谭的黑暗半点都不沾边，能想到的最可怕的事情顶多是恐怖片。 她从没提到过什么任务，而她这样的小姑娘，又能执行什么任务呢？ 她就像是突然多出了这些神奇的能力，根本不擅长运用它们。而如果是要针对蝙蝠侠，她的能力却又全部都是治愈的类型，就像她说的一样，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帮助。 布鲁斯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向来比萤草状态冷静自持的蝙蝠少女就已经踮起脚尖，将柔软的双唇贴在了这位黑暗骑士的下颌，她轻轻道：“再见，父亲，我爱您。” 当这句话的尾音落下，她的身躯像被强行拢在一起的细沙一样迅速崩散，化作成群结队的血色蝙蝠，和他们第一次见面一样，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父亲，萝拉呢？” 换下制服的杰森有些疑惑的看着空旷旷的蝙蝠洞，他可爱的小妹妹萝拉刚刚就坐在那个柔软的沙发上，和迪克不同，他对这个新出炉的妹妹强大的另一面更有好感，即使初次见面是一次乌龙的惊吓，但他知道是她救了他。 已经驻足许久的蝙蝠侠重新拿起了手边的文件，他把那枚色彩亮丽的枫叶慎重的收好保存，仿佛半点都不在意的、冷静的道：“变成蝙蝠飞走了。” 杰森：“…………？？” 确定老蝙蝠没开玩笑的杰森深沉的想：迪基鸟会哭出声的，我敢肯定。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的老爷生贺，也顺手在这边放一下： 预警：cp超蝙，蝙蝠家和正联亲情向 闪电侠： “蝙蝠侠——！” 英俊的红发青年一阵风似的卷过来，热情的张开手臂给了联盟顾问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那头柔软而蓬松的红色卷毛挨在黑漆漆的大蝙蝠脖颈间亲昵的蹭了一下，仿佛什么柔软的小动物。 他的眼睛很亮，那是一种年轻人特有的活力和朝气，现在这双眼睛闪烁着快活的光芒，而眼睛的主人——闪电侠巴里艾伦，他飞速在布鲁斯蝙蝠衣唯一露出来的下巴上亲了一口，欢快道：“生日快乐！韦恩先生！” 海王： “咳、蝙蝠侠。” 亚瑟紧紧的皱着眉头，有点不自在的站在了联盟顾问的面前。 布鲁斯敏锐的注意到他今天特意修理了那把狂野性感的胡子，还穿上了最能体现他完美身材的战衣，甚至还抱了个鱼缸过来，难道他想在蝙蝠洞养鱼吗？ 亚瑟把那个漂亮的宽大鱼缸摆在了蝙蝠洞的办公长桌上，在蝙蝠侠疑惑的目光下，鱼缸里色彩艳丽的热带鱼仿佛有意识似的，游成了个简易的蝙蝠形状。 海王轻咳了一声，他展开双臂，隔着战甲轻轻拥抱了这个以人类之躯成就超级英雄的黑暗骑士，并且郑重的亲吻了他的侧脸：“生日快乐，我的朋友。” 神奇女侠： 来自天堂岛的美丽女神亲吻了他的额头，鼻尖，随后被克拉克以瞭望塔紧急任务支走了。 超人： 英俊的人间之神在他的面前驻足，他的耳尖通红，有些羞涩的道：“嗨，布鲁斯……额，我是说，b，你今晚有时间吗？” 蝙蝠侠面无表情：“夜巡。” 超人露出了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我是说，夜巡之后，或许你愿意分出一点时间给我。” “夜巡之后我要去参加那个该死的家庭生日宴会，即使我说过不需要，但是阿尔弗雷德还是举办了它。” 超人的小卷毛都失落到垂下来：“这样啊。” 他很快打起精神，克制着拥抱了他的挚友：“那我要提前告诉你了，生日快乐，布鲁斯。” “…………宴会结束后如果我没在房间里看到你，那你死定了。” “拉奥啊我爱你布鲁斯！！” 杰森： “……今天就算了。” 依旧染着黑发的青年恶狠狠的抱了他一下，就像只护食的恶狼，随后又冷哼着松开了手。 在布鲁斯以为这就是结束的时候，这个桀骜不驯的红头罩，他曾经的二代罗宾突然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随后不自在的移开了视线：“生日快乐，父亲。” 迪克： 已经沉稳很多的青年夜翼温柔的拥抱了他的父亲蝙蝠侠，并且面不改色的擦去了杰森留下的口水，他亲吻了同样的地方，并且郑重的道：“无论发生过什么，父亲，我们都爱您。” 阿尔弗雷德： 阿福多烤了一盘小甜饼并且日常询问他亲爱的韦恩老爷什么时候和总来偷偷过夜的肯特先生结果。 蝙蝠侠： “阿福，明年的生日还有多久？” 第39章 蝙蝠侠番外 韦恩家是一个很奇特的地方。 老管家阿尔弗雷德擦好了眼镜，将它重新架回鼻梁上。 他的小主人们，从布鲁斯到迪克，从杰森到芭芭拉，他们全都不擅长正确表达自己的感情，反而总是用一种非常伤人的方式来阐述对彼此的爱。 从教育学这一研究领域来讲，阿福有理由认为是布鲁斯老爷将这一特质言传身教，完美的传承给了他收养的孩子们。 于是迪克单飞成了夜翼，杰森叛逆成了红头罩，而蝙蝠侠的罗宾也已经到了第三代——提姆德雷克。 不，不全是，萝拉就不一样。 蝙蝠家的孩子，即使是相对温柔纯良的提姆，在行事作风上也更加偏向布鲁斯的风格，罗宾们都崇拜和爱着他们的父亲蝙蝠侠，这没什么意外的，就连蝙蝠女芭芭拉都是强硬冷静的女强人那一款。 他们独立自主，坚定而果断，对所有的事都有自己的想法，骄傲的近乎叛逆，从不像萝拉一样乖巧和黏人。 这并不是说他们哪里不好，事实上作为超级英雄，这很棒，他们甚至是超出想象的出色，阿福和布鲁斯都为他们感到骄傲。 但就是因为他们太过独立和强大，最简单的亲情反而成了最无法正确表达和说出口的东西，他们都期待这个，却无法正确的理解它。 可萝拉和他们完全不同，她年纪最小，八九岁的小姑娘，精致漂亮的就像圣诞节摆在橱窗里的洋娃娃，与被牵扯进各种案件里提早认识到哥谭黑暗的迪克和杰森不同，尚且稚嫩的小姑娘对阳光背后的世界一无所知，她不懂枪械不懂诡计，一杯温牛奶都能换来她一个甜蜜的微笑，时不时还用幼童最憧憬和崇拜的眼神望着你，性格温柔又体贴，乖巧的不可思议。 她在最短的时间里，柔和了布鲁斯和罗宾们的棱角。 她会用撒娇的口吻，亲昵的抱着老管家的手臂说：“阿尔弗雷德爷爷，感谢您的牛奶，我能再来一块小甜点吗？” 她会在清晨和夜晚定时亲吻布鲁斯的面颊，用迪克和杰森永远不会表露出来的炙热情感，直白而认真的告诉他：“父亲，我爱您。” 她还会将自己的小甜饼偷偷打包，送给不常回来的迪克，用小女孩又娇又软的口吻叫他哥哥，天知道她们才第一次见面呢。 她就像是所有普通家庭中都会有的那种小姑娘，对一切都毫无防备，她需要陪伴，需要爱。 但这在韦恩家本来就代表不同寻常，他们就需要这个，需要被需要。 她是一簇温暖而柔和的火焰，明亮却不刺眼，也不过分炽热，短暂的照亮了哥谭黑暗的夜晚。 阿尔弗雷德将一杯温牛奶放到了他熬夜的亲爱主人手边，在得到他一个非常想要拒绝但却极其无可奈何的蝙蝠瞪后，老管家端上了代表奖励的小甜饼，用当年哄布鲁斯小少爷的语气道：“多喝牛奶有利于长高，韦恩老爷。” 布鲁斯把脸埋进手掌里，他呻吟道：“阿尔弗雷德，我以为我今年四十二岁而不是十二岁？” 管家侠镜片寒光一闪：“如果您能不在起床的时候每次都耍赖拖延无数个五分钟，并且能够自己找到袜子和领带夹，那我相信您今年不是十二岁。” 布鲁斯乖乖的喝光了牛奶，他抱怨道：“没有成年男人喜欢这个。” “杰森少爷就很喜欢，在这一点上，您和提姆少爷都该像向他学习。” 布鲁斯迅速补充：“迪克也不喜欢牛奶。” 老管家面无表情：“至少迪克少爷不会试图把牛奶偷偷倒进花瓶。” 他有些怀念的道：“想让您和少爷们保持作息并且吃点有营养的东西真是件难事，如果萝拉小姐还在就好了，她能轻易让您在沙拉里加胡萝卜片，并且让迪克少爷啃下一大朵西蓝花。” 想到迪克刚回到他的城市没几天，又匆匆忙忙的带着堆扎着粉嫩嫩蝴蝶结的小礼物赶回来，结果却得知小姑娘消失了时的表情，布鲁斯叹了口气：“……是啊，萝拉。” 他们并不避讳谈到她，就连提姆都知道他本来还有个可爱乖巧的小妹妹，韦恩庄园甚至还保留着那间画风跑偏的公主房。 小姑娘留给他的枫叶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明黄的颜色，草木的清香，摸起来的确是植物的触感，但却比他蝙蝠衣的布料还要坚韧和柔软。 阿尔弗雷德温和的看着他的主人：“虽然您从没有说出口，但是我知道，您和迪克少爷一样，依然思念萝拉小姐。” “是的，没错，可我什么都查不到，和以前一样，我什么都阻止不了。” 布鲁斯喃喃道：“那你呢，阿尔弗雷德。” “我也一样，老爷。我相信世界上没有人能拒绝布鲁斯韦恩和他的女儿。” 慈祥的老管家拥抱了他的主人：“萝拉小姐的家在这儿，您知道她有多爱您，韦恩老爷，就像杰森说的一样，无论离开多远，总有再见的一天。” “……或许。” 布鲁斯疲惫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