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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见状,心里更加害怕,也跟着不敢说话,诸葛雷已不是什么小人物,为什么会如此害怕一个老人,这个老人又是谁? 他是不是江洋大盗?他的那个小徒弟,是不是其实也心狠手辣? 他们一点也不清楚,想得越多,就越害怕,恨不得起身就走。 可没有一个人敢动。 长风呜咽,客栈里安静极了。 门外突然又进来两个人。 这两个人也是一前一后进来的,他们一边走,一边说话,客栈里才终于有了人气。 前者是个老人,穿着一身灰棉袄,腰上挂一个药囊,手里握着一大把花花草草。 后者也是个老人,看起来文雅许多,好像一个教书书生,胡子蓄了很长,一直拖到胸前,白花花一大把。 “你还要拖到什么时候?”教书老人问道。 花草老人冷冷道,“关你什么事?你本就不该来的。” “你能来?我就不能?”教书老人也冷冷道,“你以为我非要跟着你不可?” 他们竟是在吵架。 花草老人冷哼一声,在角落里坐下,好像一点也不在乎别人的目光,道,“你一点武功也不懂,来了只是添乱,有什么用?还不如在家里等着。” 听到这教书老人不会武功,在座的目光都闪了闪。 教书老人道,“你说是来采药,采什么只有关外才有的药,说到底只不过是想跟着那个人罢了,不必装什么大尾巴狼。” 花草老人冷笑道,“是又如何,你我都一样,难道还有什么高低?” 他们当然就是霍香和宗也白。 这倒奇怪得很,要霍香出门,不如杀了他来得快。 他要是肯出来,只有一个法子…… 门外又进来两个人。 这小小的客栈今天奇了怪,生意如此好,不但有客人,客人还全部是两个两个来的,竟好像约好了似的。 走在前的是一个虬髯大汉,一身肌肉如同铁铸,神情既凶恶、又冷漠,只有看向后面那人时,才显得又温柔,又小心。 后面的那个是个中年人,他的眼角已有皱纹,却十分英俊,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如同春水,无论看谁的时候,都很温和。 只是他的身体似乎不太好,脸色白的像一张纸,走了十步路,至少咳嗽了三回。 虬髯大汉快走几步,替他擦好桌椅,才让这人坐下。 霍香皱了皱眉,多瞅了这人几眼,心里疑惑这人病得如此严重,是怎么活下去的。 李寻欢坐下,端起酒碗,刚喝了一口,就瞧见其他两桌的客人。 他虽觉得独坐一张桌子的两位老人很不普通,却只认识独孤一鹤。 这是他的长辈。 所以李寻欢立刻又站了起来,端着一碗酒,走到了独孤一鹤身边。 “独孤前辈。” 独孤一鹤道,“你是……” 李寻欢笑了笑,道,“在下李寻欢。” 独孤一鹤的眼神变了,道,“你,你的病已经这么严重了么?” 李寻欢微笑着,没有说话。 上官雪儿瞪着他,道,“你就是李寻欢?小李飞刀李寻欢?” “好像是的。” “可是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厉害呀。”上官雪儿一直在瞅他碗里的酒,“生病的人不应该喝酒的。” “我不喝酒,病得就更厉害。” “那你一定是心里有毛病。”上官雪儿道,“我从没有听说过喝酒可以治病的,酒喝得越多,就越伤身,它只不过可以让你暂时忘记烦恼和痛苦罢了,这就是它唯一的好处。” “要我不喝酒,我只怕立刻就死了。” “那你快喝,多喝一点!我可以请你喝,也算是救救人命。” 李寻欢笑了,他并不讨厌古灵精怪的小孩子,而且上官雪儿看起来虽有些不听话,他却觉得这孩子是很乖的。 因为这孩子并没有瞧不起他,也没有不尊重自己的师父。 独孤一鹤盯着李寻欢,过了很久,突然问道,“你突然从关外回来,是为了什么?” 李寻欢的动作僵住,目中流露出痛苦之意,好像一下子回想起谁也无法触及的痛苦回忆。 这痛苦实在太深,所以他一想起来,就流露出一种很孤独、很寂寞的气息。 独孤一鹤看出来了,所以没有再问,转移话题道,“我来这里,是为了一样东西。” “请讲。” 上官雪儿道,“我们来这里,是为了找金丝甲!” 金丝甲三个字一出,客栈里所有的人耳朵都竖了起来,就连霍香和宗也白,也停了筷子。 上官雪儿继续道,“你一定知道金丝甲是什么,这东西本来也不是很好用的,武功好的人不需要它,武功不好的就更用不到。” 李寻欢点点头。 “只是几十年前那个穷凶极恶的梅花盗又出现了!”上官雪儿道,“他最喜欢刺别人的胸口,所以金丝甲就显得很重要。只要杀了梅花盗,就能得到九十几户人家许下的财产,还能得到林仙儿。” 她的话一说完,李寻欢就立刻道,“我知道独孤前辈并不是为了钱来的,也不是为了别的,只不过那梅花盗既然知道这里有金丝甲,为了不叫别人掌控住自己的弱点,就一定会来夺走它,前辈是为了除害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