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拆穿身份(二)
苏楠嵘见她不耐烦了,讪讪的收回手:“没事。” 尹清瞪了他一眼,回头对苏定坤道:“爷爷,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吧!” “嗯。”苏定坤倒是没有拒绝,缓缓从位置上站起身,脸上的表情相当的平静。 苏楠嵘还想说点什么,但视线落在老爷子身上,欲要出口的话又硬生生的噎了回去。 回到别院之后,尹清回了湖心阁楼,原本想静心打坐的,但不知为什么,坐下后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想到南宫什。 那张苍白冰冷的容颜,冷冽的眼神和另外一个人的长相对上。她心乱糟糟的,完全无法静心修炼。 小翠端着水盆走来走去,吵吵嚷嚷得不行,尹清烦不胜烦的坐在床边,一双眼睛冷冰冰的盯着她。 “走完了没有?” 小翠闻言,一脸疑惑的望着尹清。 尹清也没有多做解释,翻身下了床榻,像阵狂风一般出了房间,小翠怔了一下,回神时尹清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诶!小姐!”小翠来不及多想,将手中的盆往桌上一搁,追着尹清出了湖心阁楼。 然而两人的实力相差过大 ,小翠追出去的时候 ,尹清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茫茫夜海之中 。 “真是的!”小翠站在一座间房子的屋顶之上,有点懊恼。 她气急败坏的跺了跺脚,然而她忘记了自己站在屋檐之上 ,她用力过猛,一脚踏空了房顶的瓦片,整个人失去平衡,直直的往地上摔去。 “啊!”小翠挥舞着双手,想要抓住点什么东西保持平衡,但在半空之中,就想想抓也没有东西可以抓。 小翠抓了个空的时候,双眸一闭,做好了摔个狗吃屎的悲催下场,意外的是,她等了许久,都没有疼痛袭来,她小心翼翼的睁开一只眼。 映入眼帘的不是漆黑的房顶,而是一张熟悉得不能在熟悉的脸。 她整个人惊呆了,小嘴微微长着,杏眼瞪得跟铜铃一般。 “不打算下去?” “啊!?”小翠这才反应过来 ,自己之所以没有被摔疼 ,因为掉下来的时候被韩陌给接住了。 尴尬的是他居然在他怀里 愣了这么久!小翠挣扎着离开他的怀抱,小脸微微泛红 ,不好意思的拢了拢耳鬓的头发。 小翠这边还没说话,韩陌已经看见开口了:“你大半夜不睡觉,跑到我房顶上来做什么?” “额……”提到这事,小翠的表情格外尴尬,她挠了挠头:“我追着小姐出来的。” “小小姐?”韩陌皱了皱眉,抬头看了一眼坏了一个大洞的房顶,从房顶的破洞可以看见漆黑的夜空和点点微弱之光的星空。 韩陌眉头渐渐蹙起:“小姐去哪了?” “这话我也想问。”小翠无辜的撇了撇嘴:“小姐出门的时候,脸色很难看,那样子像是要杀人似的。” 韩陌:“……” 小翠也抬头看了一眼破了个大洞的房顶,摸了摸脑袋:“这房子你没法住了,要不换一间吧?” 韩陌的脸色看不出喜怒,语气生硬的道:“没有客房。” 小翠张了张嘴 ,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人互看了一阵,分分开眼。 尹清从湖心阁楼离开之后,直奔九皇子府而去,她有很多话压在心底 ,她得去找他说清楚。 她气势汹汹的踏入九皇子府的时候, 隐藏在暗处的暗卫们纷纷投以好奇的目光,尹清感觉到了之前不光的存在 ,但没有停下脚步 。 “清姑娘 ,请留步 !”洛泽在南宫什房间院门口拦住了尹清,他一脸纠结。 尹清神色冷漠:“滚开 !” 洛泽知道尹清的脾气,越是拦着她,她越是想进去,但南宫什的命令在那里,拦不住只能尽力拦住 ! “清姑娘!殿下在沐浴!”洛泽说了个女子都避讳的事情,原以为尹清会止步。 但洛泽完全猜错了,更准确的说 他不应该以常理来评论尹清这个人。 洛泽被尹清推开,大步往里走,一边走还一边嗤笑道:“一个残废,能一个人沐浴?真当这些人都是傻的 ?” 你跟在他身后的洛泽尴尬至极,他不用猜测也已经明白了尹清已经知道一些事情。而且刚才说的谎也被她言辞犀利的拆穿了。 尹清进入院子后,并未鲁莽到直接踹开门 ,她站在门外,抬手将门板敲得砰砰作响。 里面的人没有回音,尹清拧紧眉头:“你不出来那我进去了!” 屋内依旧没有声音,尹清脑子里一个念头忽闪而过,她来不及多想,抬脚就要往门板上踹。好在洛泽反应及时,一把拉住了尹清的胳膊。 “清姑娘,主子真的在沐浴,您稍等片刻行吗?”洛泽被尹清这个动作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真心是佩服这位姑娘,明知道主子在沐浴的情况下还敢闯,真不将自己名声当回事啊! 尹清一巴掌在洛泽的手臂上:“放手!他其实根本不在里面吧!” 洛泽:“……不可能!我刚才看见他……诶!清姑娘!苏小小姐!你别啊!” 洛泽被尹清用力推开,想要在抓住她已经来不及了,待她稳住身形,尹清已经将房间门给踹开了。 一股淡淡的龙涎香从屋内传出,清冷的空气中隐隐约约间夹杂着一丝血腥味。尹清抬起的步子微微顿了顿,凤眸警惕的扫视着四周。 血腥味是从屋内传出来的,越往里走味道越浓,待她绕过屏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具黑衣人的尸体,和未干涸的血迹。 尹清先是皱了皱眉,抬头凝重的望着斜靠在软榻之上的红衣男子。今晚的南宫什和以前每次见的模样不同,和冥冷漠的气息也不同。 此刻的他红袍半解,半依在软榻之上,修长笔直的双腿架在小几之上,手里拧着一壶酒,白皙的肌肤透着粉色,桃花眼媚态横生。 若他是个女子,定是魅惑众生的千年妖姬。南宫什仰头灌下一口酒,晶莹剔透的酒潺潺流淌入口,少许酒顺着唇角一路往下流,经过脖颈打湿了红色绸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