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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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花槐带着全部神识投胎,婴儿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花槐强大的神识,所以小时候的花槐一直表现的浑浑噩噩,在村民眼里就是个傻子。 小花槐的父母早就没了,花槐是外婆带大的。村民中有想欺负花槐的人最后都会无缘无故倒霉或者死去,时间长了,村人都恐惧花槐,小孩子更是朝着她扔泥土石头。 外婆十分维护花槐,看见有人欺负外孙女,她就会拿起锄头作势追赶,把这些小崽子赶的鸡飞狗跳。 花槐是在十六岁以后才魂魄齐全才完全苏醒过来的,回想一下以前的日子,她忍不住把纯玄骂了一顿,都怪这个牛鼻子!现在好了,两个人都投了胎,她成了小山村无父无母的孤女,纯玄这牛鼻子还不知道投成了个什么,要是投胎成了牲畜,花槐觉得自己的嘴一定会笑歪。 花槐脖子上挂着一个深朱色的木质挂件,谁也不知道这个挂件是谁给花槐的,反正从小她就挂在脖子上,现在花槐知道了,这个就是青阳仙长送给自己的那颗仙丹。 她出生时这颗仙丹就握在她的手心里,谁也拿不走。乡下人也没什么见识,只觉得这个东西黑红黑红的,也不值钱,孩子死揪着不放,那就让她揪着呗。后来花槐就被外婆接了过去,这颗放在小手里的仙丹也挂到了她的脖子上。 小山村没有山清水秀的风景,反而带着一股沉暮之气,花槐转了一圈,发现好些地缚灵,这些鬼魂被定在一个地方,她们浑浑噩噩,似乎全无神智。花槐看了片刻,转身走了,她现在还没能力超度这些鬼魂。 花槐现在是个人,作为妖时的手段已经全没了,连当鬼时的能力也都失去了。好在纯玄把所有的道家法术全教给了她,从小浑浑噩噩的时候她就在混沌状态里吐纳,如今碍于年龄,高深一些的道法还无法修习,基本的道术她全都掌握了。 学道和别的不同,什么年龄能学到什么地步,年龄不到想更深一步都不行,就像是一袋子一百斤的米,你让个三岁孩子来抗,他是无论如何也抗不起来的。花槐现在就是这么一个状态,她的神识强大,法力低微。 花槐的外婆一如既往的招呼外孙女回家吃饭。 花槐一眼就看出眼前的老人命格先贱后贵,属于晚福之人。而这个命格还是她带来的。花槐并不会算命,外婆和她有血缘关系,所以她能看出一些端倪,其他人她只能略有感应,详细的看不出来。 回到茅草屋,花外婆给花槐盛了一碗红薯粥,还有一个鸡蛋,自己喝薄粥。 花槐的母亲嫁给花槐父亲后第一胎就生下了花槐,且还难产没了。山村落后之地,生不出男孩就会让人看不起,花槐更是落地就克死了母亲,更加遭人不待见。 等到发现花槐还是个傻子,花槐的父亲和奶奶干脆就要把花槐给扔掉。 养个赔钱货,将来或许还能换一点彩礼,一个傻子有什么好养的,浪费钱呢。 这时候外婆来了,这个老人主动把花槐接了回去,当做女儿的念想。 这时候又发生了泥石流,花槐的生父一家都遭了殃,花槐也只能跟着外婆生活。 假如花槐就这个质问阎王,不是说我命格清贵,过的是好日子吗,为什么闹成这般模样? 阎王也会很委屈“你这个身体是纯阴之躯,最适合你苏醒后修炼,你的生母要不是生出掐死你的念头,也不会被天道反噬,至于你的生父一家,要是没打着扔掉你的念头,他们一家的生活只会越来越好,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罢了。再说了,你连给人准备的时间都没有,自己抱去投胎,还怪我咯?” 也就是说花槐这一世的亲人都是瞎了眼的人,把个珍宝当成了鱼眼珠,然后想要甩掉鱼眼珠的时候,自己反而遭了殃。 第五章 回去和外婆吃饭,吃了饭外婆熟练的给外孙女擦擦嘴,“花花啊,你留在屋里头玩,外婆去山里边挖药材,别乱跑啊。” 外孙女虽然傻兮兮的不灵光,但是极为安静,从小就不乱吵乱闹,格外听话好带,花外婆只愁将来自己老去了,宝贝外孙女应该怎么办,还没发现十六岁后的花槐已经不在痴痴傻傻。 吃过饭,花槐继续出门溜达,村人看见她,有的略微问一句,更多的是躲着她。 村东头的二赖子吃了饭正蹲在自家门口剔牙,看见花槐慢悠悠的走过自家门口,他那一双不安分的淫目就跟着花槐的背影转。 直到看不见花槐了,他才可惜的收回目光,这小娘皮人虽然傻,长的却那么水灵,真是勾人的很,那些外头带来的女人看着都没她好看。 正打着歪念头,二赖子顺嘴就对屋子里的忙活的老娘道“妈,我看花婆子养的那个傻子出落的越发/漂亮了,村子里光棍这么多,怎么就不能把她给娶了呢?” 二赖子娘瞪了儿子一眼,“有功夫玩你的去,别打那傻子的主意,花婆子可不是好惹的,她家就只她和傻子两个人,她把傻子看的比眼珠子都要紧,谁敢打她的主意,花婆子就敢找谁拼命!你倒想去捋虎须。” “这个还不是最要紧的,阴婆婆说了,那个傻子命格不好,谁碰谁倒霉,是什么刑克六亲的命!几年前那个黑皮,想把她往草丛里拖,一不留神就糟了蛇口,疼的要死要活,要不是黑皮死的快,花婆子早把黑皮的爪子给剁了,你敢惹那傻子,你就等着找死吧!” 二赖子虽然不大相信命格什么的,但是一来阴婆婆发了话,而来黑皮这个事也是村人皆知的,加上从小到大想要欺负傻子的人家,没一个落了好,二赖子当然也不会色/欲熏心的不要自个儿小命。 女人罢了,哪里找不到,何必搭上自己的命,二赖子抓抓脑袋,打消了自己的绮思。 收拾完屋子,二赖子的老娘提了提儿子,“有这工夫闲的,去看看你庆嫂子去,听说她家来了几个小姑娘。” 二赖子眼睛发亮,嘿嘿嘿的就走了。 花槐此刻正在一处乱坟堆处,别人路过此处都会觉得阴深可怖,花槐却自在的很,这里有几颗槐树,长的并不好,瘦瘦小小的。 花槐拍着树干,“丢脸啊,怎么长的这么难看!想当初我树冠张开可以拢住好大一片地呢,青阳仙长最喜欢在我的树荫下打坐了,我可以不让一滴雨滴到仙长身上,我开花的时候,青阳仙长就会在树下静静的站着,我还会把花瓣轻柔的洒落到他的肩头,哎,那时候的日子,可真好啊!你看看你们,也好意思叫槐树?” 几颗小槐树,“……”沙沙沙沙。 花槐当然知道眼前的槐树没有灵智,只是普通的几颗树,可她就是看不得槐树长的不好。 这时候传来一声,“嘻嘻嘻”的声音。 花槐寻声看去,一个瘦弱的女孩子站在不远处,衣服破破烂烂,浑身上下还在滴着水,脸色也是青青白白的。 花槐这辈子见过的鬼犹如过江之鲫,当然不会被这么一个小鬼吓住。 她招招手,“过来这里,鬼妹妹。” 鬼妹妹,“……”她怎么不惊叫,怎么不跑,还有,她怎么能看见自己! 鬼妹妹慢慢飘了过来,和花槐离着几米远,主要是花槐身上的气息吸引着她,纯阴之体总会招来鬼怪觊觎。 花槐道“你怎么不去投胎啊,在阳间乱晃,你就不怕魂魄慢慢消散?” 鬼妹妹仰起脸,细声细气“我不知道阴间在哪里,也不能离开这里太远,只能在这里转转。” 花槐抬头四处看看,如今的她只是魂魄强大,这具身体的法力并不强大,所以当然不能蹦起来飞到半空,看看这里的地势如何。 通过身体使不出原来的能力,花槐抓抓头,“我暂时好像还不能带你离开这里。” 鬼妹妹倒是没什么离开的执念,反而劝花槐,“姐姐,你能离开还是快点走吧,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 花槐道“我知道啊,此地阴气缭绕气息浑浊,让人十分不舒服呢。对了,你是怎么死的?” 鬼妹妹头发上的水一滴滴的淌下来,很快脚边就湿了一大滩,“我是淹死的,我爹把我卖给隔壁村赖狗当媳妇,赖狗天天打我,我把赖狗推了一下逃回了家,我婆婆追过来说赖狗受了伤,要我家赔钱,我爹把我绑住了送回去,我公公趁着没人想占我便宜,婆婆说我不守妇道,为了惩罚我,把我关在笼子里,然后浸在水里,我需要伸着脖子才能透气,后来太累了,就淹死了。” 花槐跟着叹了口气,住在地府几千年,什么惨剧她没见过,古代女子的地位一样底下,很多女孩子一出生就被家人捂死了。 地府里那些婴灵不知道有多少,地府里会哄孩子的人又少,孟婆只会灌汤,牛头马面一出现就能把孩子们吓的大哭,那时候地府里环境简陋,孩子哭的让众鬼都头疼,还是花槐出手哄的孩子。 她会幻化出小巧的摇篮,加上飞舞的蝴蝶花鸟等物,婴灵们十分喜欢。 花槐道“我去准备一下,帮你脱离这里,然后送你去投胎,好不好?” 鬼妹妹点点头,十分欣喜道“谢谢你,能不能投胎无所谓,能离开这里就很好啦。” 花槐看着鬼妹妹慢慢消散,只余地上一滩水渍。 花槐的修炼速度很快,都不能用一日千里来形容,而是一日几万里。她现在只是碍于年纪小,太过高深的法术无法修习,只能暂时停下。 以前那些修士,哪个不是修炼了几十上百年才有小成的,年纪小就是没办法。 接下去只能缓一缓了,毕竟她这具身体的年龄还不大,继续修炼高深道法反而不利于身体生长发育。 就凭这这些身手,她就能把捆缚在墓地的鬼妹妹带出来。法力不行法器凑,花槐回家用外婆引火的纸,画了一张符,然后就把鬼妹妹带了出来。 照理说带出了这个地方,鬼妹妹也能去阴间了,此地愣是没有鬼差前来,连鬼门关都没法正常开启。 花槐想强开鬼门把鬼妹妹送走,阎王转托信息给她,“花槐,人世间自有一套他们的行为准则,断不了因果,你开鬼门都没用。” 花槐就愁了,她什么时候动过这种脑筋,那时候她是妖,每天考虑的不是修炼就是做好事,好事么也就是救一大片的人,那里需要考虑这么多。 到了地府,更是见到不服管教的鬼就开揍,揍服帖了也就好了,动脑筋真不是她花槐的作风。 可现在怎么办,既然来到了人世间,又当了一个人,只能慢慢琢磨了。 鬼妹妹不能带回家,许诺把她安置在村口的歪脖子桑树上,“你暂且呆在这里,别乱跑,有空我给你烧些纸钱,我家你不能去,会吓着我外婆的。” 鬼妹妹十分乖巧,安安静静的住在桑树里了。 花槐回到家,外婆拉着她的手,“这几天别出门了,那些该下地狱的人哟,也不怕被油锅炸!” 花槐茫然的看着外婆。 二赖子蹲在庆嫂子家不走,涎着脸道“嫂子,乡里乡亲的,你吃肉也让我跟着喝口汤呗,水灵灵的姑娘我不想,有那转了几手的你让我乐一乐。我替你看着她们,绝不让一个人跑了!” 庆嫂子呸道“尽想着好事,想要婆娘就拿钱来,你以为我把人带过来容易,这又不是我一个人办的,出了事你赔不起!” 旁边的人跟着哄笑,“赖子,庆嫂子精着呢,你还是回去拿了钱再来吧。” 庆嫂子道“行了行了,大家想要婆娘的都回去筹钱,我的面子在这里,第一站就让我们村里挑,后头还有人等着呢。明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啊!” 几个脏兮兮的汉子哄笑道“先让我们看看货色啊,要是歪瓜裂枣的,我们也不要!” 庆嫂子洋洋得意,“这回便宜你们这些癞/蛤/蟆了啊,全是城里的小姑娘,听说都是大学生呢!” 赖子道“大学生又怎么样,大栓家不就是个大学生,到现在还没生娃,大栓说当初以为是个黄花大姑娘,花了大价钱,原来是个破鞋,气的一天打三顿,他还想要退给你呢!” 庆嫂子呸道“胡扯!我这里不退货,想换一个还得拿钱来呢,买的时候说的清清楚楚,他也是看好了带回家的,生不出孩子怪谁,我看是他不行吧!” 一院子的人就哈哈笑。 赖子道“嫂子,拿出来看看总行吧,也让大家伙心里有个底,你也给个价位呢。” 庆嫂子想想也对,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从里面拉出七八个满脸泪痕,衣着凌乱的女孩子出来。 她们惊恐的看着院子里衣着不整,满目淫邪的男人,哭喊声顿时就爆了出来。 人们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几个男的还上去仔细观看,一个伸手想去摸女孩的胸部,被庆嫂子抽了一下,“看就看,别动手动脚的,还不是你的人呢,等拿了钱来,想怎么折腾都是你的事,现在搞坏了你赔钱!” 那人讪笑道“不过看看奶/子鼓不鼓,将来能不能奶娃娃。” “滚边去,能生孩子就能奶娃,都看仔细了,最低三万一个,不还价,回去筹钱去,拿着钱就可以领婆娘回家啦!”庆嫂子高声道。 几个女孩子惊恐交加,有几个差点晕过去,她们的手脚虽然没被绑住,眼前这些人却像饿狼一样评估着她们。 展示了一番,庆嫂子把姑娘们赶回房间,一个女孩子忽然拔脚就跑,哄笑声传来,汉子们嬉笑的去追,庆嫂子冷笑着一动不动。 不一会儿二赖子扛着不停挣扎的女孩回来了,女孩早已衣裳不整,声音都哑了,放下来就像死了一样瘫在地上。 二赖子拿着手里的文胸,笑嘻嘻道“嫂子,这个给我呗!” 庆嫂子看了女孩一眼,撇嘴道“拿去吧!都回去筹钱去,明天等着你们!” 人群渐渐散了,庆嫂子抓起女孩的头发就往屋子里拖。 然后把门哐当锁上,一个女孩扑到门上,“嫂子,嫂子,我给你钱,只要你放了我,不要说三万,我给你五万,不,十万!只要你放了我!我保证什么也不会说,我求求你了!” 庆嫂子冷哼一声,一句话都没有,转身走了。 一个女的在一边磕着瓜子和她招呼,“这回你可又要赚一笔了。” 庆嫂子叹气道“风险也大啊,景村上回跑了一个,找了几天几夜,还好最后找着了,要不然不定怎么着呢。” 女的点点头,“也是,跑出去了麻烦就多了。” 庆嫂子道“我们倒是不怕,景村以后还想要婆娘就得自己想办法,他们比我们还急呢!” 女的不住点头,接着道“村西头月英家要生孩子了,这已经是第三个了,再生不出儿子,我看月英婆子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