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军嫂当低调在线阅读 - 第19章 10.新任务(2)

第19章 10.新任务(2)

    和去年一样,今年的夏粮大幅度歉收。自留地的谷子变得格外珍贵了起来,做工间隙,不少村民都会围着自家的自留地打转,尤其是种了谷子的,心情总是能好一些。

    到了谷子结穗的时候,徐灵灵被委派了一个光荣的任务:撵麻雀。

    这个时候的麻雀可不是什么保护动物,相反,它和苍蝇、蚊子、老鼠并列,被冠以“四害”之名,是要坚决除掉的。徐灵灵以前不懂,现在是真懂了,麻雀这东西一来一大群,专门祸害庄稼,尤其是谷子这种庄稼,太招麻雀了。一个不注意,就让它们连吃带踹的祸害不少。

    徐灵灵挥着根树枝,在地里来回跑,连跑带喊,坚决不让一只麻雀落到他们家地里。干这件事情的不止她一个,几乎每家地里都有孩子或者老人,专门负责轰麻雀。

    队长家的地里是队长他爹,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那位老人有智慧,手里拿着一个弹弓,手边一堆小土坷垃,连动都不用动,远远地看见麻雀来了,一个小土坷垃打过去,麻雀立刻不敢落地了。

    这法子真好,徐灵灵眼睛都亮了。立刻在自己的空间里找,可惜她空间里只有弓箭这种杀伤力极大的武器,是上辈子打鞑子兵的时候浑水摸鱼弄的,因为是异国军方的样式,一直不敢公布于众,藏在她的空间里不见天日来着。

    现在倒是不怕被人按个通敌之罪了,她这小身板也用不了。她就格外垂涎人家的弹弓。

    不止她,全村的男孩子女孩子都垂涎队长他爹的弹弓。树杈子好找,难就难在关键的牛皮筋不好找。

    咦,别人没有,她有啊!

    徐灵灵偷笑,到了晚上立刻把其中一张弓的弓弦给绞了。她有十几张弓呢,放的久了不保养也会坏掉,还不如废物利用。

    做弹弓是个技术活,好在有万能的徐大柱来帮忙。徐大柱拽了拽弓弦:“灵灵啊,你从哪儿弄来的好东西?做弹弓可惜了啊!”

    徐灵灵板着脸坚持:“做弹弓,做俩!”

    看她多好,还记着给她哥哥弄一个。

    虎子在旁边起哄:“做弹弓,做俩!”

    有他一个呢,必须和妹妹站在一边。

    徐大柱看看材料,得,也就够做俩弹弓的,还得是小号的,还得和别的材料搭配着用。

    上好的牛筋做弹弓,啧啧,也就是他们老徐家吧,别人家谁这么败家?

    徐大柱一边削树杈子一边唠叨:“这可是上好的牛筋,要搁以前啊,可是做弓弦的。”

    咦,爹,你懂的还挺多啊?

    弹弓做好,俩孩子兴高采烈地跑了。赶紧去储备弹药,开始练习!

    虎子夸下海口,要给妹妹打麻雀烤着吃,香着呢!

    徐灵灵投桃报李,立刻给了他一大把杏核,哥哥你用这个当弹药,好使!

    虎子表示很满意,不过还是自造了一批弹药。

    法子很简单,是跟刘红军学的。和了泥,搓成一个一个的小泥团子,放在阳光下暴晒,一天工夫就好了。

    虎子还对着她说:“要是里头再加些细碎干草叶子,就更结实了。到秋天的时候咱们再弄,冬天的家雀肥。”

    徐灵灵重重点头,感谢哥哥无私的技术指导。转头就去割了些茅草晒干了,搓碎了给她哥哥。

    虎子大喜,看他妹妹多灵!

    升级版弹药制作成功,虎子天天对着家里的枣树练习。他这弹弓和队长他爹那个可不一样,他这个是大炮,队长他爹那个顶多算个鸟枪。就算不辜负这利器,他也得努力练习不可。再说,妹妹还等着他打家雀来烤着吃呢。

    徐灵灵也在练习,上辈子好歹也是钻过山林打过猎的,再拾起来也不太难,于是她的准头比虎子还好,不过试了几次,就成功地打中了枣树的树干。

    虎子受了刺激,练习得更勤快了。

    经过了大半年的练习,兄妹俩终于能够准确命中固定目标了。到了秋天打枣的时候,徐大柱在枣树底下拿着根长木棍打枣,他们俩人手一个弹弓,对着枣树上的大枣,比赛谁打下来的多。

    褚桂兰把新打下来的谷子在席上摊开晾晒,看着一家子笑,觉得自家这日子过得真是舒心。

    这谷种真好啊,二分地打了六七十斤,别人家基本上都是这个数。这谷种可是他们家弄来的,一村的人都念他们的好。还不止本村人呢,亲戚家也念他们家的好呢。

    褚桂兰还是低估了谷种的影响,等冬天把各大队的收成一汇总,种子站的站长又登门了。非要让徐老栓说说,他们家谷种从哪里弄来的,这谷种太好了,都赶上玉米的产量了,能再弄点儿来不?

    站长问徐老栓:“大叔,你要是能弄来谷种,弄来多少种子站收多少,这可是支援社会主义建设,你是老支前模范,可不能不管。”

    徐老栓嘬着牙花子犯难,他真不敢开这个口,可人家站长说的也有道理,再说谷种的价跟谷子的价可不一样,多不少呢!

    可问题是,这谷种能不能弄来,能弄多少,他说了不算啊,还不如他小孙女知道的多呢!站长磨了半天,也没能得到徐老栓的一句准话,只好悻悻然地离开。

    站长来的时候徐灵灵不知道,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在空间里种些棉花呢。去年的棉袄做得大,她还能穿,可分的那点儿棉花,还不够一件大人的新棉袄呢。而且奶奶说,她三叔的媳妇已经相看得差不多了,该准备床新棉被。这下别说新棉袄了,连土布都没了,因为奶奶要把所有的棉絮都留着做新被子。

    对了,她三叔什么时候相看的媳妇啊,她怎么不知道?

    虎子也不知道,跑到他三叔跟前去问:“三叔,三叔,你啥时候相看的媳妇?俺咋不知道?”

    徐灵灵跟在后面眨眼,同问。

    徐三柱给弄了个大红脸,李小能给他解围:“啥时候啊,还不是赶集的时候呗!”

    虎子瞪大了眼:“奶奶,你啥时候赶集的,咋不带俺去?”

    李小能笑:“你三叔是去干正事,带你们干啥?”

    虎子不高兴了,赶集多好玩儿啊,三叔居然不带他去。

    “哼!”掉头跑了。

    “哼!”徐灵灵跟她哥哥同仇敌忾,一块儿跑了。

    三叔太不够意思了,不知道她急需了解现在这个时代的特点,好想法子给家里创收吗?她还没赶过集呢!

    “这俩孩子。”李小能摇着头笑。三儿媳妇她也看了,挺好一闺女。亲家那边知道他家日子过得好,也没多要彩礼,只说给五十斤粮食就行。

    李小能决定把自留地里打的谷子给送二十斤过去,再搭三十斤玉米。亲家今年春天下手晚了,自留地里种的是春玉米,没收多少粮食上来。

    进了腊月门,三婶就进门了。

    徐灵灵惊讶地发现,三叔的婚礼好简单啊!跟队长借了自行车,三叔骑过去,车把上挂着徐灵灵友情提供的八个苹果,后面驮着五十斤粮食。一个钟头不到就回来了,东西不见了,后面多了一个三婶。哦,三婶手里还是拎了个小包袱的。

    看那分量,顶多两件衣服,还不是棉的。

    对着堂屋墙上的主席像鞠了三次躬,这就成了。来祝贺的亲戚不多,放下几个鸡蛋一块布头啥的,吃了饭就回去了。那饭也简单得很,小米粥、三合面馒头、大白菜熬豆腐,里头有零星的几片肉。

    就这,还得到了亲戚们的一致赞誉,说徐家的日子过得果然不错。

    徐灵灵黑线,溜到里屋去看新三婶。

    三婶丁小红,正羞答答地坐在炕上呢,身上穿了一件红衣服,虽然不是新的,可也没补丁。

    屋里没别人,褚桂兰和刘香妯娌俩在外面忙活饭呢,也不知道就这么简单的饭菜,有啥可忙活的。

    丁小红一个人坐着正无聊,新媳妇又害羞,不能到处跑,见徐灵灵来了还挺高兴,招呼她上炕去坐。

    徐灵灵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坐,三婶招呼她,她就去。自己脱了鞋上炕,已经三周岁多了,上炕利落着呢!不但利落,她还从自己片刻不离身的小书包里拿出一个大苹果来。

    “三婶,你饿不?给你吃苹果。”

    丁小红立刻就看出来了,这和徐三柱带到自己家里的苹果是一样的。就这八个苹果可给她在娘家大大地长了一回脸,几个嫂子的脸上挂着格外真诚的笑容。

    丁小红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但还是推拒了,跟个孩子要吃的,肚子再饿她也做不出来。

    徐灵灵硬把苹果塞到她嘴里,丁小红无奈,只好接过去。接过去也不吃,只拿在手里,决定到了晚上分给徐三柱半个。

    徐灵灵也不强求她,自己又掏出一个来咔嚓咔嚓地啃。她这可是好品种,又脆又甜,好吃着呢!

    丁小红跟她闲聊,无外乎就是你多大了叫啥名之类的,跟个小孩子,能有啥聊的?

    褚桂兰和刘香忙活完了,进来陪妯娌,每人手里还端着两碗饭。

    褚桂兰笑眯眯地给了丁小红一碗,里头是半碗菜,上头是个三合面馒头。

    刘香也给了徐灵灵一碗一样的,出门又拿了四双筷子进来,给大家分了,凑在一起吃饭说话。

    徐灵灵吃了几口就不吃了,那三合面的馒头里头白面少,玉米面多,居然还有地瓜面,不好吃,拉嗓子眼。至于那半碗菜,就吃了里面的猪肉片。

    她把自己的剩饭菜往褚桂兰那里一推,接着啃苹果。

    丁小红都看傻了,就这饭食,这孩子还挑?!

    她都三年没吃上这么好的饭了!她婆婆家过得这是什么日子啊?哎呦,她真有福气!

    褚桂兰看到了被丁小红珍重放在窗台上的苹果,笑:“灵灵给你的?别省着,该吃就吃!这小丫头有福,天天有好吃的。”

    徐家人现在对于徐灵灵的书包有了新的看法,不认为是解放军偷给她的了,而是以为自家这小丫头有得天独厚的福气,不知道被哪个神仙看中了,这是给她加小灶呢。

    这个看法是奶奶李小能提出来的,因为比起家里其他的大人来,她是接触徐灵灵最多的。徐灵灵被爷爷徐老栓强大的脑补本事迷惑了,以为自己不论做什么,爷爷都能给出合理的解释来,就没怎么收敛。时间长了,不免露出马脚。

    幸好她还有个脑补功力更强大的奶奶,而且还带着神秘色彩,不但不问她,还约束着家里人,对外要口径一致,就说是解放军亲人喜欢灵灵,专门给她弄来的。

    于是,在一家子的掩饰之下,徐灵灵的小书包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发挥着作用,成功地给不可说的秘密蒙上了一层遮羞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