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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休。”独孤一鹤冷冷道,“当年我就已看出,这个人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 ———————————— 事情已经很明白。 霍天青与上官飞燕骗独孤一鹤杀陆小凤不成,就已经败露,只不过那时所有人都以为只是他们两人勾结谋事。 只是上官飞燕死时却仍相信会有人来救她。 霍天青已自投罗网,还会有谁能救她? 所以此事一定有第三个人参与,这个人连霍天青也并不清楚,他似乎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个人。 第四个人出手毒死了上官飞燕,又要用暗器杀死霍天青,可他也大抵只是半路插手。 第三个人才是谋划金鹏王朝财富的主谋,而这个人一定就是霍休! 最后要去找霍休的仍是两个人,这两个人当然就是陆小凤和沈百终。 独孤一鹤留下来安慰早起的上官雪儿,花满楼要去为上官飞燕寻一块墓地。 他们当然不必再跟着去,如果沈百终和陆小凤都不能解决霍休,再去那么多人又有什么用? 张平野和陈绝音带着霍天青走了,他们要去衙门里处理一番,带着霍天青回京城,放在诏狱里好好拷问。 就算是个笨蛋也能看出他们根本不想走,只可惜他们不得不走。 陈绝音的眼神简直要在陆小凤身上戳出几个洞来,张平野虽也很惋惜,但陆小凤今早却看到他已在偷偷数口袋里的银票。 那样厚的一叠银票,最小的面额也是一万两。 看来沈百终的乌龟说不定会换一个金水缸来住。 一想到那只乌龟,陆小凤就忍不住笑。 他一笑,沈百终自然要看他。 “你怎么了?” 遇到不懂的事情,沈百终一般都会问。 “我只是在想楚留香。”陆小凤立刻把脑袋里想着的乌龟扫地出门,提起另一个话题来,“上官飞燕死于天一神水,若不是我们知道他的为人,他一定又会背上一个天大的黑锅。” “是。” “可天一神水又确实被盗了。”陆小凤道,“最起码我确实亲眼见到一个人毒发身亡。” “没错。” 陆小凤摸摸胡子,“能将天一神水偷出神水宫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楚留香,还有一个就是猴精,猴精在北镇抚司扫了一个月的地,这件事当然不会是他做的。” “这件事当然也不会是楚留香做的。” 陆小凤点点头,“可江湖上都在传楚留香盗取天一神水这一个消息,一定是有人在陷害他,陷害他的这个人一定和毒死上官飞燕的人有关系!也一定是这个人偷走了天一神水!” “嗯。” “所以我们解决完霍休的事就要去找楚留香,只有跟着楚留香,我们才能知道谁在害他,害他的这个人不达到目的是绝不会放弃的。” 天边的太阳已经升起,薄雾被驱散。 陆小凤踏上一块青石台阶,接着道,“这两个案子已变成了一个,楚留香应该会很高兴我们去帮他。” 山并不高,风景却很美,这座山完全是江南水乡的山,不论是花还是草,都生长得很好。 沈百终停下来去看初升的朝日。 陆小凤也停下陪他看,他知道沈百终在哪里都是喜欢看太阳升起的。 风轻轻吹动锦衣卫指挥使的黑色衣角。 “这位太平王世子,会不会就是这个人?”陆小凤忽然问,“他为什么要杀死霍天青?他为什么要插手金鹏王朝这件事?” “我不知道。” “他又为什么要偷天一神水?”陆小凤又问,“是不是他在害楚留香?” “宫九是太平王唯一的儿子。”沈百终道,“我已给紫禁城去了信,北镇抚司也已派人去调查。” “你担心他要造反!”陆小凤是个很聪明的人,“他偷了毒药,还想要金鹏王朝的财富,一个人既想要杀人,又想要钱的时候,他一定是想做一件大事!更何况这个人还是皇亲国戚。” “所以我们绝不能轻举妄动。” “没错,我们该从楚留香那里查起。” 一座小楼已出现在两人的眼前。 天刚亮,所以这座小楼还点着灯火,霍休一定就在楼里,这灯也一定是他点的。 他是不是早就知道有人会来? “陆小凤。”沈百终突然道。 “我在听。”陆小凤道。 “从这座楼里出来……”沈百终迟疑道,“你就不要再和我去找楚留香了。你可以去和花满楼喝茶,或是去找苦瓜大师吃素斋,去找木道人下棋也不错,总之不要再和我一起走。” 陆小凤停下,他把要推门的手收回来,做出一副很奇怪的样子,“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我们当然是。” “那你为什么叫我不要和你在一起?”陆小凤问道,“哪里有人会这样对自己的朋友讲话?” “只是这次。”沈百终道,“你不明白朝廷的纷争,那远比江湖要来得险恶。” “我确实不明白。”陆小凤道,“我只知道造反的事一旦牵扯进去,就算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 “是。” “江湖人虽总是以武犯禁,可若是真的惹到朝廷,却是半点法子也没有的。” “对。” “朝廷与江湖都会大乱。”陆小凤又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