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悔不当初
上官夜几乎是不停歇的在赶路，可即便如此，还是需要十几天的时间才能赶回京都。两日之后，上官夜疲惫不堪，不得不改乘马车。 又一日，上官夜正在马车内休息，忽然外面传来一阵骚乱，但很快就平息了，上官夜也被惊醒。 “怎么回事？”上官夜被打扰有些不悦。 “回国君，刚才飞来一只信鸽，里面好像夹着信笺。”正说着，一个侍卫进来递给上官夜一个纸卷。 上官夜有些疑惑，打开看过之后却是震惊至极，接着便是无边的愤怒，将纸卷捏碎，他努力的克制着要杀人的欲望。 “加快速度！”上官夜双目赤红高声吩咐道。 侍卫们不敢怠慢，立刻上马继续赶路，而这速度比起刚才又快了许多。马车内上官夜闭上眼睛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上官流云这个逆子竟然敢杀了他的人，简直是不将他这个父君放在眼里，这一次他若不杀了这个逆子就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终于七天之后，连夜赶路累坏了三匹马之后，上官夜回到了京都，趁着月色正浓，上官夜进了王宫。 一起清晨，一大早上官夜不顾连日赶路的辛劳，直接上朝。众臣在得知国君回来之后一个个面色各异，心思也是各有各的忐忑。 太子上官流云却是异常的惊讶，他没料到上官夜竟然会连夜回来，而且在这期间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难道他监国还不到一个月就要被剥夺了权利吗？不！他决不允许！ “雪相留步，其他人都退下去吧。”众臣上奏完毕，上官夜宣布退朝之后，开口将雪丞相留了下来。 御书房内，上官夜冷眼看着雪丞相并不说话，他在等着雪丞相主动开口。而雪相这边却是不明白这是为何？思来想去觉得应该是因为太子的事情。 “国君这次回来可是为了太子的事情？”雪相开口打破了御书房内的漫无边际的寂静，这一开口倒是有些突兀了。 “雪相既然知道太子的事情为何不上报？”上官夜看向雪相，目光冰冷宛如一只猛虎，仿佛随时准备撕碎对方。 “太子之事臣也是这几日才知道，还没来得及上书国君，更何况这件事还需调查，凭借有些人的一面之词怎么就确定太子起了反心。”雪相觉得太子身后必定有人指使，而这个指使太子的人他根据近日得到的消息已经大致的确定了方向，只不过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而已。 “朕不知道雪相说的这有些人指的是哪些人？”上官夜听了雪相的话目光越发的冷了，就连站在距离他不远处的雪丞相都察觉到了一丝寒意。 “臣也只是猜测，还没有证据。”雪相不敢妄言，怕自己推测有误，到时候得罪了曲怀就不好了。 可是今日国君将他留下，明显的是已经起了疑心，可这说的话又不明不白，好似已有所指，他一时间有些想不明白了。 “朕真是后悔当初御驾亲征，并且让太子监国，朕以为给了他一个学习的机会，没想到这个逆子竟然趁着朕不在，竟然动起了歪心思！”上官夜一边说一边盯着雪相，想要从中看出什么来。 雪相听了上官夜的话立刻跪下来道：“国君饶命，是臣办事不利，没有看好太子，让他起了异心。” “是吗？雪相当真只是没有看好太子吗？还是说你在这件事情上也出了一把力！”忽然上官夜脸色一边，一掌就拍在桌子上，震得桌子上的奏折都跳了起来，足见上官夜有多生气。 “国君息怒，臣朕的是监督不力，还望国君明察，太子的那些事臣真的是这几日才知晓啊！”雪相跪在地上浑身发抖，正所谓伴君如伴虎，一个不小心就会丢了身家性命。 更何况怂恿太子反叛夺权，这可不是什么小罪名，这帽子若是扣在他的头上，那可就麻烦了。 “那你倒是说说看，最近谁跟太子走的近，又是谁在幕后为太子出谋划策！”上官夜敲敲桌子，冷冷的问。 “臣现在没有实际的证据，但是最近曲太傅的行迹很是可疑，臣觉得有可能是他在暗地里帮助太子夺权。”雪相无奈，只能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是吗？雪相怀疑是太傅所为？那么雪相可知道朕是如何知晓太子起了反心，并且在朝中大肆拉拢朝臣妄图夺权的？”上官夜俯身看着雪相，唇角扬起一抹嗜血的笑容，语气阴冷。 雪丞相有些疑惑了，他是忽略了这个问题，太子行事一向隐秘，就连他都是被瞒着，这几天才发现不对劲，调查之后才得了这个结论，那么国君是如何知道的这些？是谁给国君报信的？ “不知道吗？那朕来告诉你，这个人就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个怂恿太子拉拢朝臣的太傅曲怀！”上官夜说到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在他看来，这雪丞相明显的就是在贼喊捉贼。 “不！不可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国君，臣得到的消息真的是这样啊，曲太傅真的有问题！”雪相忽然明白了上官夜为什么要自己留下来，原来是他在怀疑自己暗中帮助太子。 “雪相，朕一向待你不薄，你竟然背叛朕，你可知道这背叛的代价你付不起！”上官夜气的浑身发抖，一脚就将书桌踢翻在地。 “国君明察，真的不是臣啊，而且臣有什么理由这么做。”雪相看向上官夜，眼中的希望渐渐的灭了，因为在上官夜的眼中他看到了浓浓的杀意。 “什么理由？要朕给你找理由吗？你的好女儿设计害死了三公主，朕不想动你雪府的人，没想到你竟然不知好歹，竟然想要除掉朕！” 上官夜踢开面前的奏折来到雪相面前，一脚就将跪在地上的雪相踢翻在地，他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雪相知道，自己现在再怎么解释都没用了。 “来人，把雪相给朕拉下去关进天牢！”上官夜觉得再多看一眼雪相，他就会忍不住直接拔剑杀了他。 “国君，你会后悔的！”雪相被侍卫拖出去，为了最后一丝机会，他依旧高声喊着。 “高健，把这里收拾一下，然后将这个名单上的人给我找来，朕要一一问话。”说着上官夜将一张纸递给太监总管。 高健拿了东西立刻吩咐宫女太监收拾，自己则按照名单上的等级高低挨个去请人去了。 很快御书房外便聚集了十几位大臣，有几个甚至身居要职，众人在御书房外等着，一个个互相看着对方，面如死灰。 此刻御书房内，上官夜正冷脸看着一位主管财政的大臣，问道：“太子是什么时候找上你的？” “国君饶命，臣只是被太子请去太子府吃了一顿饭而已，臣什么都没做啊！”大臣极力的喊冤。 “是吗？那你看看这是什么！”说着将一叠纸丢在地上。 那大臣爬过去捡起地上的纸，却见上面清清楚楚的记着自己这些日子给太子从国库转出去的银两，越是看脸色越是惨白。最终看完最后一页面如死灰，跌坐在地上再也没有了辩驳的力气。而且到最后他都不知道自己这么隐秘的账本到底是谁发现并且交给国君的。 “拉出去！”上官夜烦躁的对着门外叫到。 侍卫们立刻推门而入，很快便将那位大臣拉了出去，而后又一位大臣被叫了进去，其余的人都浑身一颤，一个个心如死灰，闭着眼睛等着里面叫自己的名字，而后被定罪关押。 而在曲府，曲怀在写好信交给信使之后便来到了屋外，他负手而立看向王宫的方向，要不了几天这里将会血流成河，上官夜砍掉了自己的臂膀，他倒是要看看上官夜还如何飞得起来。 “老爷，天凉，还是加一件衣服吧。”曲夫人来到曲怀身后，为他披上一件外衣。 “不碍事，我现在不冷，浑身热血沸腾。”曲怀拍拍曲夫人的手，有些紧张的说。 “老爷不怕那些人说漏嘴将你供出来？”曲夫人有些担心毕竟刚才传来的消息已经证实好几位大臣都被关进天牢了。 “不会，除了太子，没有人知道我，而且明日朝堂上太子便会被废除，我想以他的性格大约不会将我供出来。”曲怀很了解太子，明日的朝堂上他只要再教唆几句，太子绝对会大怒，到时候哪里还记得他。 等他被关押，那一切就将在他的掌握之中，太子将永远没有机会开口说话，更不要说将他供出来。 “可我总觉得这样太过危险，相思已经拿下几座城池了，胜利虽说不易，但是毕竟是一直在打胜仗，你不必操之过急。”曲夫人叹息一声，无奈的劝说自己的丈夫。 “我百里家一百三十多条性命不该由相思去承担，这是我的责任，我必须手刃仇人！相思这些年已经够苦了，我不想再给她增添烦恼。” 曲怀看着如血的残阳，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